每年六月,喀什的高考生和家长就开始为志愿填报发愁。高考志愿填报时间喀什这个话题,总能在街头巷尾的茶馆里引起热烈讨论。有人盯着分数线发愣,有人翻烂了招生简章,更多人则在手机和电脑前反复刷新系统页面。我们这群经历过的人都知道,那几天空气里飘着的不是沙枣花香,而是焦虑和期待混合的味道。
喀什的高考志愿填报时间通常比内地晚几天,这倒给了我们多些纠结的余地。教育局门口的公告栏前总挤满人,有人踮脚看通知,有人蹲着抄写时间表。那些打印店老板早就摸透了规律,提前囤好A4纸等着打印志愿表的人潮涌来。
关于填报策略,老教师们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他们觉得分数线就像沙漠里的胡杨,看着干枯却藏着生机。一本线附近的考生最煎熬,二本线以下的反而轻松。有个退休校长总爱说,志愿表填得好,相当于多考了二十分。这话听着夸张,但经历过的人都会默默点头。
喀什的家长喜欢组团去乌鲁木齐参加招生咨询会。火车上总能遇见几个拎着招生手册的爸爸,他们互相递烟,比较各自孩子的模考成绩。妈妈们则更关心宿舍条件和食堂饭菜,有人甚至带着小本子记录哪个学校有清真食堂。这种时候,招生老师的每一句话都被反复咀嚼,仿佛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填报系统的卡顿是每年必演的戏码。明明提前半小时登录,到了提交那一刻网页却转起圈圈。有人跑去网吧包夜守着,有人发动全家轮流刷新页面。最戏剧性的是去年,某个乡镇的电力抢修导致几十个考生摸黑跑到县里网吧填志愿,后来这事成了他们毕业聚餐上的经典段子。
专业选择上,喀什的孩子总绕不开几个固定选项。师范类和医学类常年火爆,理由很简单——工作稳定。计算机专业的热度像坐了过山车,前年挤破头,去年突然降温。农牧专业倒是本地特色,可惜报名人数还没招生的老师多。有个女孩非要学考古,她爸在教育局门口蹲了三天,见人就问这专业出来能干啥。
复读班的广告在填报季格外刺眼。红底白字的横幅挂在补习学校门口,上面写着“差一分本科?我们来年再战”。有人路过时加快脚步,有人停下来要传单。那些选择复读的孩子,往往要承受比高考更大的压力。他们每天经过高中母校,看着曾经的教室亮起晚自习的灯,心里像压着块石头。
志愿提交后的等待比考试还折磨人。录取查询系统开放那天,网吧老板说生意比高考当天还好。有人查完分数趴在键盘上哭,有人冲出网吧给家里报喜。最有趣的是那些被调剂的学生,明明报了金融,结果录取通知书上写着“茶学”,全家围着这个专业名称研究了半个月。
录取通知书抵达喀什的那段日子,邮局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快递员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巷子里,后座绑着印有大学logo的信封。有家长特意请了假在家等快递,听见摩托车声就冲到阳台张望。某个偏远村子的孩子考上北大,乡政府派专车把通知书送上门,这事上了当地电视台。
那些落榜的孩子各有各的出路。有人去了内地的高职院校,有人在喀什职业技术学院报了名。最让人唏嘘的是早早结婚的姑娘,她的录取通知书和婚宴请柬同时送到家里。街坊们都说可惜了那么好的分数,但陪嫁的绣花被褥已经缝好了。
填报志愿这事在喀什就像场集体仪式。我们在这片土地上重复着相似的故事,有人欢喜有人愁。沙漠边缘长大的孩子,志愿表上填的不仅是学校代码,还有对绿洲的想象。那些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梦想,最终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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