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诸城的街头巷尾总飘着些焦灼的气味,家长们攥着皱巴巴的招生简章在树荫下乘凉时,话题总会拐到诸城高考填报志愿时间这个节骨眼上。那些刚结束考场厮杀的孩子们,现在又得钻进另一场没有标准答案的博弈里,日历翻到六月中旬,留给他们的选择题比高考试卷还难解。
小城钟表走得比省会慢半拍
1.教育局门口贴着的手写公告总带着修正液涂抹的痕迹,去年写7月1日截止的蓝墨水还没干透,今年又改成6月25日下午五点锁死系统。这种带着体温的变更方式意外地让人安心,仿佛看见戴老花镜的文员趴在办公桌上逐字校对。
2.茶摊老板王叔的收音机永远在放交通广播,但每到这个季节都会突然切到教育频道。他儿子前年填报时错过提前批,现在听到"逾期不候"字还会条件反射地抖腿,这种集体记忆比红头文件更早刻进小城生物钟。
3.重点中学围墙外倒计时的电子屏还没拆,数字却从"距高考XX天"变成"志愿填报剩余XX小时"三年的林荫道突然缩短了,树影移动的速度快得让人心慌。
饭桌上的战争与和平
1.老李家闺女把笔记本电脑支在糖醋鲤鱼旁边,屏幕亮着院校代码查询页面。三代人用公筷给清蒸鲈鱼翻身的间隙,总要为"冲稳保"三个字的比例吵上两轮,最后妥协方案往往诞生于第二盘韭菜饺子上桌时。
2.十字路口那家打印店通宵营业,复印机吐出来的往年录取线在瓷砖地上铺成地毯。穿睡衣来的父子俩蹲着扒拉纸张,像在菜市场挑拣带着露水的芹菜,偶尔为某个二本院校的就业率争得面红耳赤。
3.凌晨两点的烧烤摊仍有穿校服的身影,油渍斑斑的志愿草稿纸上,烤茄子渗出的酱汁恰好晕开了最纠结的那个专业栏。老板多送的两串馒头片,不知怎么就成了决定人生走向的骰子。
暴雨来临前的蚂蚁搬家
1.网吧临时开辟的填报专区里,鼠标点击声比游戏对战还密集。穿洞洞鞋的男孩反复登录系统,每次刷新都像在揭开命运盲盒,隔壁机位的兄弟突然嚎了一嗓子——原来是他妈远程操控电脑改了他的第一志愿。
2.文具店红纸黑字的"代填志愿服务"下,退休老教师扶眼镜的手在发抖。他钢笔尖悬在表格上方三厘米处停住,突然问眼前的孩子:"确定要拿六年青春赌这个临床医学?"外的蝉鸣瞬间安静了。
3.快递站堆着成摞的《志愿填报指南》,封皮被汗水浸得卷边。穿旗袍的妈妈们边扫码领包裹边交换小道消息,某个院校招生办老师的远房表姐的同事,据说透露了今年要降二十分的内部情报。
电子乌托邦里的烟火气
1.智能手机把填报现场搬进了被窝,凌晨三点仍有几十人同时在县教育局直播间蹲守。弹幕里突然闪过"接到电话说补录"整个屏幕立刻炸开烟花特效,虽然没人知道发消息的"往事随风"是不是去年落榜复读生。
2.小区业主群变成民间智库,205栋张老师晒出的Excel分析表被转发出包浆。有人发现他把三本院校标注成粉红色,引发关于职业歧视的骂战,直到物业出来提醒该交垃圾清运费才休战。
3.抖音同城页突然冒出许多"规划师"背景音全是《我的未来不是梦》变调版。某个点赞过千的视频里,戴金链的大哥正用小龙虾摆出"稳保"型,虾钳夹着的便签纸写着去年实际录取名次。
那些比分数更锋利的
1.留守儿童服务中心的电脑前,志愿者握着女孩的手点击提交。女孩突然抽回手指着屏幕:"这个学校食堂有补助对吧?"她没问图书馆有几个座位,光标在免费汤窗口的图片上停留了十七秒。
2.复读学校走廊贴着往届生的志愿表复印件,有个被咖啡渍染黄的角落写着"北大医学部"后面跟着五个越来越小的相同志愿。今年他又来了,第六张表的第一行墨迹特别浓,像结痂的伤口。
3.菜鸟驿站的打工男孩在快递单背面写志愿,圆珠笔划破纸面。他盯着省城那所职业技术学院地址看了很久,最后在专业栏填了"管理"把刚扫码入库的包裹整整齐齐码成了阶梯状。
六月的风穿过填报系统
1.网吧包间传来摔键盘的声音,穿二中校服的男生冲出门狂蹬共享单车。他刚刚发现系统里藏着个"调剂"默认勾选,此刻正赶回家问父亲这个选项会不会把他发配到西伯利亚学俄语。
2.民政局隔壁的照相馆突然爆满,都是来拍证件照的准大学生。摄影师老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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