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特别热,蝉鸣声里混着铅笔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响。我们或许都好奇过,那个后来拍出《红高粱》的人,在填志愿时有没有犹豫过。张艺谋高考志愿时间是个有趣的话题,它藏着时代留给个人的选择题,也藏着命运偶然中的必然。
一、特殊年代的特殊选择
1.1978年恢复高考时,张艺谋已经28岁。这个年纪放在现在可能连考研都超龄,但那时候的考场里多的是被耽误十年的老知青。年龄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敢不敢把前半生清零。
2.他报考的是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有人觉得这是艺术家的天赋觉醒,其实更接近现实的选择——因为摄影专业对绘画基础要求低,而他在棉纺厂当工人时攒下的摄影经验成了敲门砖。
3.文化课成绩刚过线。多年后他回忆说当时政治科目全靠死记硬背,数学几乎交白卷。这提醒我们:高考从来不是全才选拔赛,它只是给合适的人开一扇合适的门。
三、藏在志愿表里的时代密码
1.那年头填志愿像买彩票,没有历年分数线参考,没有专家辅导。张艺谋在申请表上只填了北电一个学校,专业也不接受调剂。这种孤注一掷现在看简直疯狂,但那时候的人习惯用全部赌注换一个可能性。
2.报名需要单位开介绍信。他工作的咸阳国棉八厂最初不同意,是妻子肖华连夜手抄了三万字申请书感动了领导。现在的人很难想象,当年填张志愿表都得过五关斩六将。
3.体检时被查出色弱,差点与摄影系无缘。是时任文化部长黄镇特批“摄影不止需要辨色能力”,才保住考试资格。有时候人生的转折点,就藏在某个掌权者的灵机一动里。
二、被历史推着走的选择
1.他最初想考美院,但素描水平不够。摄影系考试不用现场画画,只需要交摄影作品。那些在工厂里给工友拍的肖像照,意外成了通往艺术殿堂的通行证。
2.备考期间每天只睡四小时。工厂下班后骑车到二十里外的市图书馆,靠冷水脸和劣质烟提神。现在的考生觉得熬夜刷题苦,但比起那个年代没有辅导书、没有模拟卷的备考,我们的苦更像温室里的矫情。
3.录取通知书到厂里那天,他正在车间修理纺纱机。油污手套都没摘就拆开信封,然后蹲在机床底下哭了十分钟。有些喜悦需要沉默消化,因为太大声会惊醒命运。
四、志愿表之外的启示
1.他同学里有后来成编剧的芦苇,有改行做生意的王小帅。同个志愿框住的人,十年后可能活成完全不同的版本。高考决定的不是人生,只是人生某个章节的叙事角度。
2.如果当年没考上,中国会多一个优秀的纺织工人,少一个导演。但历史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就是他抓住了一切能抓住的机会,包括超龄考生的身份劣势,反而成了面试时打动考官的沧桑感。
3.现在回头看那张泛黄的志愿表,会发现人生的重大选择往往带着误打误撞的痕迹。真正重要的不是你选了什么,而是选择后如何把这条路走成对的。
那年咸阳国棉八厂的广播里放着《东方红》的时候,没人想到车间里有个青年正在草稿纸上写“北京电影学院”六个字。如今我们坐在空调房里研究志愿填报策略时,或许该记住:再精密的计算都比不上孤注一掷的勇气,再周全的规划都抵不过时代洪流里那点执拗的火光。填志愿从来不是技术活,它是青春特有的浪漫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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