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报高考志愿时间

这几天武安的高三教室里风扇转得特别勤快，卷子边角都被汗水泡皱了。
武安报高考志愿时间像块大石头压在所有人胸口，有人半夜三点还在翻招生简章，也有人蹲在食堂门口用馒头渣在地上画学校排名。我们这群人突然就站在了人生第一个真正需要自己盖章的路口。

志愿表上的时间魔法

1. 六月二十五号到二十八号这几天，武安教育局的玻璃门会被家长们擦得锃亮。窗口工作人员接过表格时总要多问两句，他们见过太多把二本填在一批次的糊涂虫。
志愿表交上去那刻，倒计时就变成了沙漏里最细的那截沙子。

2. 往年总有几个马大哈记错截止日期，抱着档案袋冲到教育局发现铁门锁着。今年社区网格员开始在菜市场发印着日期的传单，红底黄字特别醒目，和卖老鼠药的广告贴在一起。

3. 最煎熬的是拿到分数又没到理想线的那批人。去年有个男生在网吧改志愿改了七个小时，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数字跳得比游戏倒计时还让人心慌。

分数线在跳舞

1. 武安一中的光荣榜还贴着三年前的录取名单，那时候五百八能摸到211大学的边。现在同样分数可能得往更北边找学校，招生办的老师说这叫"通胀"和猪肉涨价差不多道理。

2. 我们班主任有个绝活，能把往年录取线折算成今年预估分。他办公桌上摆着二十三个颜色的荧光笔，画出来的波浪线像心电图，据说准确率能到七成。

3. 特别提醒要看清楚那些名字像双胞胎的学校。有个学姐把""和"东华"串了，现在每次回家都要在火车上多晃荡四小时。

专业选择恐惧症

1. 计算机专业的介绍册子总是最先被抢光，虽然没人说得清"大数据"和"云计算"学什么。食堂阿姨都学会说"这个好找工作"她儿子前年去了个听起来很厉害的物联网专业。

2. 医学院招生老师带着人体骨架模型来宣讲，转关节时发出咯吱声。真正吓退学生的不是骷髅，是他说要背的书能堆到天花板。

3. 有个冷门专业叫"生物"去年整个河北省就招两个人。宣传单印得特别精致，恐龙图案像是能随时从纸上跳出来。

家庭会议变战场

1. 王同学他爸把志愿指导手册卷成喇叭状，在客厅里宣布必须报师范。他妈妈偷偷塞过来注册会计师培训广告，折成小方块藏在绿豆糕底下。

2. 李姑娘家开了三次家庭会议，最后决定用抓阄。她奶奶从庙里求来的签文写着"方向大利"全家研究了整晚福建的学校。

3. 最安静的是父母在外打工的那些家庭，孩子自己对着手机查资料。志愿表签字那栏空着，等视频电话接通时才能凑齐三个人的笔迹。

小城市的计算题

1. 武安没有地铁站和星巴克，但书店里的志愿填报指南比一线城市还齐全。老板说这些书利润比教辅高，封面上都印着""""2. 网吧白天突然多了很多不玩游戏的人，电脑桌面同时开着五个学校官网。网管帮忙打印资料的价格涨了三毛，还免费赠送自己当年踩坑的经验。

3. 快递站堆着各个大学寄来的宣传册，包装袋上的校徽在阳光下反光。有人收集这些当废品卖，说比收矿泉水瓶挣得多。

志愿表终究是张写满可能性的车票，而武安站台的发车时刻每年都准时到来。我们这群人会在某个清晨突然意识到，那些纠结的日日夜夜，后来都变成了行李袋里最轻便的纪念品。教育局门口的梧桐叶开始发黄时，装着录取通知书的信封正在穿过无数个邮局分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