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六月总有群十八岁的孩子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手里攥着打印出来的成绩单边缘都卷了角。香港高考志愿如何填写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像在茶餐厅点餐,明明菜单就贴在墙上,可菠萝油配冻柠茶还是热奶茶总让人犹豫三分钟。我们这次聊聊那些藏在志愿表背后的弯弯绕绕。
选专业比选餐厅更需要直觉
①有人说要看就业率,翻出政府统计报告研究半天,发现金融和医疗常年排在前列。但数据是冷的,手指划过表格时是否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才是热的。我们得承认,对着数字发呆的下午可能比不过某次实验室里试管碰撞的清脆声响。
②家里长辈喜欢把""嘴边,公务员教师医生三大件反复出现。他们的建议带着二十年房贷的安全感,但我们抽屉里可能藏着科幻小说和油画颜料。两代人之间的拉锯战往往从志愿表开始,到年夜饭桌上还没结束。
③坊间流传着各种专业鄙视链,学理工的看不上商科,读艺术的觉得其他人不懂审美。这种幼稚病在填志愿时发作得最厉害。其实三百六十行里真正没出路的,是那些既不喜欢又不肯下功夫的将就。
分数线是条会变色的蛇
①往年的录取分数像天气预报,能参考但不可能百分百准确。我们把心仪学校过去三年的数据做成折线图,发现某些专业会突然出现奇怪的波峰,就像股票市场里某支妖股毫无预兆地涨停。
②冷门专业有时候是块跳板,某些学校的边缘学科实际藏着业内大牛。我们翻教授名单时发现,那个总在电视上露面的经济学家居然在某个排名靠后的学院带研究生。信息差造成的价值洼地永远存在。
③保底志愿不是随便找家便利店凑合,得是真的愿意蹲四年的地方。有人把最不想去的学校填在最后,结果真的掉进去时,连开学典礼都懒得参加。我们对第八志愿的感情,至少该达到"如果真去了也能认真活着"。
城市气质会渗进骨髓里
①港岛线沿线的大学生活和屯门完全不同,铜锣湾凌晨三点的霓虹灯照在课本上,与天水围的晨跑路线隔着整个世界的喧嚣。我们选择校区时,其实是在选择未来四年呼吸的节奏。
②有些学校主食堂的咖喱鱼蛋会成为终身记忆点,这听起来很荒谬但千真万确。校园里那棵总掉叶子的榕树,图书馆三楼靠窗的座位,这些细节会在某个加班的深夜突然攻击我们。
③本地上学省下的房租可能变成看展和旅行的基金,但住hall(宿舍)才有机会在深夜讨论会上遇见哲学系的疯子。我们计算通勤时间时,也该给偶然性留出百分比。
那些没说出口的潜台词
①专业名称经常骗人,"国际关系"主要研究填表格,"创意媒体"整天调试摄像机。我们最好找到在读学生问问他们昨天真实的时间表,这比官网课程介绍有用十倍。
②双学位听着光鲜,实际可能意味着连续两年没有暑假。宣传册上笑得灿烂的学姐不会告诉我们,她为了赶两个系的deadline(截止日期)曾经在图书馆通宵三次。
③交换生项目像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盒,有些学校只给成绩顶尖的学生,有些则要额外支付高昂费用。我们眼睛发亮地圈出瑞士校区时,该顺手查查学生签证的存款证明要求。
表格之外的生存法则
①面试时穿正装还是卫衣取决于专业气质,法律系喜欢衬衫纽扣系到顶,设计系导师可能觉得西装是种冒犯。我们准备自我介绍时,不妨先看看这个学院的教授们发表在什么奇怪的刊物上。
②个人陈述里"自幼立志"这种话术早就过时了,审核老师更想知道我们是否清楚这个选择背后的代价。真实描述某次社区服务中的不耐烦,或许比虚构的英雄故事更有说服力。
③预留的电话号码千万要保持畅通,有人曾因为睡午觉错过补录通知。我们永远不知道机会会以什么形式降临,可能是封邮件,也可能是某个周三下午的陌生来电。
志愿表交上去之后
①等待放榜的日子比想象中难熬,有人每天查七次邮箱,有人故意不去想。我们在便利店翻到某所备选学校的宣传单时,会突然发现上面印着的图书馆其实挺顺眼。
②被第一志愿拒绝不算是失败,只是人生第一次体会到"赶不上变化"的实感。那些在候补名单上徘徊的日夜,后来都变成酒桌上笑着讲出来的桥段。
③最终去向揭晓那天,很少有人百分百满意。但四年后回头看,多数人会发现自己恰好去了该去的地方。志愿表像份提前写好的回忆录,我们此刻的纠结都会成为日后带着滤镜的风景。
填志愿这件事说到底是在不确定中做决定,我们收集再多数据也消除不了所有风险。
真正重要的不是哪张录取通知书,而是接下来无论去哪都能活出分量的人生姿态。那些在志愿表上画过的勾,终将成为我们认识自己的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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