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六月总有一群人在纸上涂涂改改,把未来折叠成几十个方格。小高考志愿填报多少个这个问题,像一碗没拌匀的芝麻糊,稠的地方硌牙,稀的地方又喝不饱。有人恨不得填满所有空格,有人战战兢兢只敢写三五个,其实答案藏在每个人的书包夹层里。
真正重要的不是填报数量,而是找到志愿表上每个数字对应的生命坐标
关于数字的迷惑行为
①总有人觉得填得多等于机会多,把志愿表当成彩票投注站。某年见过填满80个志愿的考生,后来被第十志愿录取时,才发现前九个纯粹是凑数。那些陌生校名连校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②另一些人走向另一个极端。认定非某校某专业不读的考生,常常只填三五个志愿。后来发现分数够得上第八志愿的学校,但空荡荡的志愿表上根本没有第八行。
③最可惜的是那些按往年分数从高到低排满表格的人。他们没发现去年冷门的学校,今年可能变成扎堆的热灶。志愿表不是超市货架,不能光看价签排队。
藏在数字背后的逻辑
①平行志愿(所有志愿同等有效)时代,前十个志愿该是跳起来能够到的桃子。放两三所略微超常发挥能触碰的学校,再放五六个正常发挥稳进的学校,留两三个保底选项。
②中间三十个志愿要像挑选水果,既不能全选最贵的榴莲,也不能只要最便宜的香蕉。把同分数段里不同城市、不同特色的学校交叉排列,让偶然性也有章法。
③最后四十个志愿是防空洞。有人觉得填满太麻烦,但真正需要时才会明白,多一个志愿就多一条逃生通道。这里可以放些历年录取分略低于自己水平的学校,专业选择也可以更灵活。
数字之外的秘密
那些打印在纸上的校名和专业代码,其实都是未拆封的盲盒。我们以为在挑选学校,实质是在选择未来四年早晨醒来的城市空气,选择图书馆邻座可能成为一生挚友的陌生人,选择某个教授随口说出的、可能改变我们世界观的话。
见过把金融专业填满八十个志愿的考生,后来在第三十二志愿的园艺专业找到快乐。也见过非临床医学不读的倔强孩子,在药学专业实验室发现了更适合自己的天地。志愿表最神奇的地方在于,那些精心计算的排列组合,最终可能败给某个意想不到的机缘。
关于数字的温柔提醒
家长代填的志愿表往往太整齐,像军训时的被子方阵。孩子自己乱填的又像抽象画,颜料甩得到处都是。最好的志愿表应该留有修改的痕迹,铅笔印和橡皮屑都是思考的证据。
某个失眠夜突然想通的调整,某个清晨推翻重来的排序,这些才是志愿填报里最有价值的部分。我们不是在填写表格,是在绘制第一幅人生路线图,允许有涂改和留白。
六月阳光会把志愿表晒得发烫,但真正重要的东西都在表格之外。那些数字终将变成教学楼的门牌号,变成学生证上的钢印,变成若干年后同学聚会时的谈资。填志愿时我们以为在选择学校,后来才明白,是那些选择塑造了我们认识世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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