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阳光斜照在志愿填报指南上,翻页时纸角蹭得虎口发痒。高考志愿填报什么体验啊,大概就是握着铅笔在人生岔路口画标记,橡皮擦屑落满桌角,而隔壁妈妈正用手机查“就业率排名前十专业”时屏幕反光晃到眼睛的瞬间。我们都在用A4纸大小的表格,丈量未来四年甚至更远的可能性。
填志愿像在解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论述题
表格里那些专业名称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信息与计算科学”和“计算机科学与技术”有什么区别?“生物医学工程”毕业后真的能进医院吗?我们对着招生简章逐字咀嚼,发现有些专业描述像雾里看花。亲戚说学会计稳定,邻居哥哥推荐人工智能,知乎热帖却说别碰土木工程,而自己偷偷关注的插画师在微博吐槽视觉传达专业作业太多。
1. 那些看似光鲜的专业名称背后,藏着凌晨三点的实验室、堆积如山的代码、或是要背完砖头般厚重的法律条文
2. 冷门专业未必是坑,可能是还没被发现的窄门小路,当然也可能真是天坑
3. 父母指着某校历年录取线说“冲稳保”,我们盯着专业课程表想“这课名怎么像外语”
饭桌上突然开始讨论“平行志愿的投档规则”,爸爸用筷子蘸水在桌面画流程图,妈妈突然问“如果调剂到哲学系怎么办”。我们这才意识到,那些数字和选项背后,站着无数个凌晨刷题的自己,和未来可能成为的某个模样。
选择困难症在六月集中爆发
省排名换算成往年分数能上三所不同层次的学校:去顶尖院校学边缘专业,还是降档选王牌专业?有人翻烂了大学贴吧的宿舍实拍图,有人在B站看完了所有专业体验视频。最焦虑的不是分数不够,而是当多个选择摆在面前时,突然看不懂自己到底要什么。
1. 把高中三年整理的错题本换成各校招生手册,红笔圈出的分数线像心电图起伏
2. 咨询会上挤到招生老师面前,听到的永远是“这个专业前景很好”的标准答案
3. 深夜刷到某学姐吐槽专业课程难,突然把填好的志愿表揉成团
班主任说“要考虑职业发展”,表哥建议“选城市比选学校重要”,而朋友圈里留学中介正在刷屏“海外名校直录项目”。我们握着手机滑过无数条信息,发现成年后的第一个重大选择,居然要靠排除法来完成。
提交按钮像时间机器的启动键
确认志愿那天,网吧里的键盘声此起彼伏。有人反复检查院校代码是否填错,有人盯着屏幕发呆直到锁屏倒计时出现。点击提交的瞬间,某种奇特的失重感袭来——那些熬夜估分的夜晚、走廊里和同学交换的院校情报、甚至高考时写错的某道选择题,突然都变成了通往此刻的台阶。
1. 系统关闭前两小时,突然想改志愿顺序时手抖得输错三次验证码
2. 收到短信确认回执时,突然想起高一某次班会课上写过的“理想大学”
3. 七月查询录取结果那天,发现最终去向和当初第一志愿差了两个字
后来我们才懂,填报志愿的魔幻之处在于:用三天决定的事情,要用四年甚至更久来验证对错。但那些在招生简章里反复勾画的夜晚,已经悄悄重塑了我们对世界的想象。
表格里的铅笔记号终会变成脚下的路。那些纠结过的专业名称会成为课表上的必修课,焦虑过的城市会变成外卖收货地址,而当年觉得至关重要的分数换算,后来只是同学聚会时的谈资。志愿填报教会我们的是,人生没有完美的选择,只有被认真度过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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